1.巨大冰牢
“金店老板还在店里睡觉,一个晚上,毒气可会顺进屋子要了他的命的哦。”
社长似笑非笑,脸庞在雨水的洗礼下显得邪气十足。
“我们没带防毒面具,跑过去可是会死掉的啊!而且我们也没有清理毒气的能力啊!”
放出毒气,欧阳不可能不内疚,但是利害关系他还是看得很清的。
不去,金店老板很可能会被毒死;去,我们两个一定会被毒死,金店老板还是很可能会被毒死。
“你还真是麻烦啊。”社长摇了摇头,“每次都要别人来帮你擦屁股。”
默默撑起伞,为掏出手机的手机挡雨。拨通电话,通讯人名的三个大字赫然映入欧阳浩的脑海。
手机上显示:“欧阳鸿”。
我去老爸电话我都没他哪来的!
“嘟、嘟、嘟。”
“喂?哪位?”父亲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H市二中圣裁社的李晨空,欧阳先生您好。”
“哦,是你啊,这么迟来电,有什么事吗?”
雨似乎开始小下来了。
“嗯,应你前夜之托,今日我带欧阳浩出去做任务。敌人是闪电控者,欧阳为防电向他喷了一钢瓶六氟化硫,敌人已**掉,然后那什么被电解成有毒气体了。情况差不多就是这样。”
“好,我马上来。”
“我们在菊霖山景区那家金店。”
“给我三十分钟,你先用冰包围金店,防止毒气伤人。”
“恩。”
社长随即熟练地拿下手机挂断。
“我们往回走吧,有我在,毒气暂时伤不到我们。”社长转过头,面向背后山上的金店,“今天雨那么多,施法可真是方便呢。”
“诶?”
社长双手结印,双眼在黑夜爆发出耀眼的蓝光,阵阵波纹照耀他那冰蓝色的中发。
我擦,一看就是个吊炸的施法。
“一、念、幽、冰、百!尺!牢!”
随着社长咒语的念奏,山地逐渐浮现出半个操场那么大的古老湛蓝铭文,在黑暗的土地闪闪发光!
如果游客没有下山,他们一定会真先恐后拍照留念。
因为它太闪耀了!
我了个去!吊炸了啊!我什么时候也能有这么厉害的大技能啊?欧阳浩看得眼睛发直。
空中的雨滴、地面的积水,都似着了魔,向着闪耀的蓝色汇聚而去。
蓝纹有种神奇的能量,水流只要一触碰到它就会化为坚冰,向上生长!
“咔,咔”
须臾,寒冰已将金店包裹。
外层又长出了更大的一圈寒冰。
“咔,咔”
又过了一会儿,生长的寒冰将刚刚作战的场地也包裹了个严严实实。
“现在不用担心毒气泄漏了。”
“这这这……”欧阳眼睛瞪得死大,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尼玛这技能也太逆天了吧!整整半栋教学楼大小的寒冰牢笼!如果不是施法慢了点,今天打那个黑衣男就没我屁事了吧!
社长摸了摸后脑勺:“呼~好累啊,看来还要多加练习,这么慢的动作,也只能困住不太会动的东西了。”
“社长这样真的好吗……那金店老板还在店里,看到这个吓尿了怎么办啊?”
“怎么可能?”社长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我出来做任务了,还怕被市民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也是。”欧阳浩想起了昨日中午的经历。
社长这厮……两个能力都这么吊,一个改记忆、一个控寒冰,简直作死!他突然很想觉醒自己剩下两个能力,让自己看起来也这么厉害。
“对了社长,我还有个问题啊。”
“恩?”
“为什么我从头到尾都没看到你用这把剑啊?”
“哦,这个啊。”
社长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剑,很自然地说:“装b用的呀。”
“……”
2.处理后事
要不要这么直接啊!好歹找个理由糊弄我下啊!
社长或许不知道他心里正在想什么,总之,他召唤出了一把比人高个头的大冰伞,将欧阳与他都罩在里面防止雨滴的侵扰。
雨虽然小下去了,但只是相对刚刚如柱暴雨而言。
“阿嚏!”欧阳浩打了个喷嚏,摸了摸湿得不能再湿的衣服,用手轻轻一搅就搅出一大滩水。
“唔——这么下去可不行,明天我得生病了!”他常年熬夜面色惨白,身体原本就不好,被大雨淋了这么长时间想不生病都难。
“哎呀,忘记你还会感冒了。”社长一拍脑袋,搞得好像真的是记性不好。
你妹啊!谁被雨淋这么久不会感冒啊!
欧阳暗暗吐槽,把衣服裤子死命搅干,又脱下皮鞋,倒出两滩水。
这家伙……他看社长也被淋成了个落汤鸡,却丝毫没有在意这些细节。
社长看着在一旁瑟瑟发抖的欧阳,诡异的笑容再次浮现:“哈哈,毕竟第二能力还没觉醒嘛,等你第二能力觉醒,就会知道怕感冒是一件多么荒谬的事了。”
啊咧?第二能力还能强化体质?
欧阳在冰伞下走来走去,期待老爹可以快点到来。
虽说只等了三十分钟,但在他眼里远比三个钟头漫长。
不停来回踱步,也只是稍稍减轻了一点寒冷的感觉,他现在只想早点回家。无奈毒气是自己放出来的,自己没任何理由提早回去。
山下雨中道路上浮现一名穿雨衣奔跑的男子,应该是老爸无疑。
唉,最近是怎么回事。接二连三见到常年失踪的老爸。
那人雨衣内背了个小包上山步伐还是相当敏捷,噌噌噌就四五个台阶上去,如履平地。
近了,果然是老爸到来。
“老……老爸。”他主动打招呼。
不料欧阳鸿看都没看他一眼,转头问社长:“冰牢里关的就是六氟化硫吧?大概有多少?”
社长比了比刚刚那个钢瓶的大小:“或许是这么大吧,先生。”
欧阳鸿打开背包翻来翻去,去取出两袋袋奇怪的颗粒物。
欧阳浩知道那是x型分子筛和活性氧化铝,可以用来吸附毒气。看来老爸也没法用特殊能力分解这种毒气,只好采用一般的除杂方法。
这么一包如果扔下去,也是几千块不见了。
社长很自然地念了一句咒语,然后冰牢就开了个小口子,紧接着两袋东西就被准确无误地扔了进去。
欧阳鸿看着着两袋东西在冰牢里散开,社长把冰牢的口子堵上。
“呼——”他抹了把额头不知是雨还是汗的东西。
“你这一瓶气体喷进去真是要死啊。”他这句话显然是对儿子欧阳浩说的。
这瓶气体欧阳鸿知道,是自己用剩了一半放下地下室的。气体本身并不贵,二十多斤,四百块钱、质量很好,毒杂质极少,全放到空气中也毒不死人,最多因为缺氧把人闷晕·。
然而被强大电击电过就另当别论了。
“呃……一着急忘掉电压太高分解了……”欧阳浩心里十分内疚。
“所以说啊。”老爸转过身子,“你这化学竞赛班上了真是毛用没有,搞了半天只会做题,遇到具体问题就两眼一蒙黑。对付用闪电的人,哪里一定要用绝缘气体防他雷击?直接强酸强碱泼他丫的不就行了?”
我去,这么暴力。不过仔细想想好像挺有道理的样子……
平日里欧阳浩就最讨厌那种对化学只会做题不会动手的书呆子,没想到今日被父亲骂只会做题还无力反驳。
哼,我迟早会让你们对我的能力心服口服。他暗自发誓,自己将来在药剂方面一定要超越老爸,然后反说老爸只会做题,找回脸面。
年轻人的想法总是很单纯。
雷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刚刚四十几分钟的功夫,已从倾盆大雨变为牛毛细雨,看这样子没多久就要停了。
“啊,对了小空。我本来就想来学校给你寄个信,今天既然遇到你,就直接跟你说好了。”老爸对社长说。
“欧阳先生请讲。”
“最近‘那个灾难’快来了,你知道的吧。”
“嗯,我收集了许多关于那个的资料了。”
“那就好。”欧阳鸿理了理背包,“明天你和小旻都搬到寒舍来吧,你们三个都是独自居住在家,三个人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那多谢先生好意了。”社长微微低了下头,表示感谢,回眸对欧阳展现一个让他冷汗直冒的诡异微笑。
3.返回
让社长和副社长搬进来?
欧阳浩脑中浮现了两人搬进来后,自己好端端在家走了一半被副社长撞翻,社长在一边狂笑的场景。
然后家里会有一个房间永远不开窗不开灯,一开门就能看到一个令人发毛的诡异笑容;另一个房间则时不时传来轰隆隆的撞击声——不是副社长把桌子弄翻就是把自己弄翻。
太可怕了!
“不行!我死也不同意!我死也不同意!”
“啪”欧阳鸿扬手给了儿子一头板。
“怎么讲话呢!你们社长可是一边在圣裁社工作一边上学,房租还要自己负,多少辛苦!我又没空回来,你就忍心自己一个人住那么大屋子?”
“呐,其实我都是睡在学校的啦。”社长幽幽地补充,“房租什么的钱都被我拿去买别的了。”
擦,怪不得他每次都到那么早,合着是偷偷寄居在学校里啊!
“那就让社长一个人来好了嘛。”欧阳浩辩解,说实话,他宁可社长来也不想让她来。
说是讨厌她吧,好像不是。他自己也有点弄不清自己,感觉好像就是不想让她来,没有任何理由。
“啪”欧阳鸿扬手又是一头板。
“作死啊你!人家宇文旻霏,一个女孩子,被家族遗弃自己一个人跑到Z省独自生活。多少艰辛,而且她精神曾经受过重创,你更应该好好关心她。”
宇文旻霏是副社长的全名,第三个字读“明”,秋天的意思。不知道哪个奇怪的家族会给孩子取这么生僻的名字。
“那个还是少说点吧,现在欧阳知道的还太少……”社长小声道。
我勒个去!怎么平时好好的,一到关键时刻都变成山区儿童了啊!为什么完全不知道这些乱七八糟背景啊!
看老爸这么严肃又激动,也不像是说假的。
这么一来,自己完全找不到推辞的理由,这学期可就……唉,算是毁了。
雨停了。
山林变得寂静,由于游客离去,山路的灯也全关了。
无光,无声,无息。
这儿就像幽冥。
“你们先下去吧。”许久,社长说道,“我等毒气好了。还要‘审问’一下那个尸体,看看他的同伴呢。”
“别忘记处理尸体。”欧阳鸿抛给社长一个石头,转身喊儿子下山。
下山的路上他塞给了欧阳浩一个觉醒用彩色贤者之石,并告诫如果没有紧急情况,一个月后归零用熟练了再用这块石头进行二次觉醒仪式。
欧阳没听进去,只是顺手把石头赛在口袋里。听说社长副社长要搬过来,他对生活已经失去信心。
我去啊!为什么最近受伤的总是我!为什么被坑得不明不白啊?什么“剧毒之灾”,乱七八糟,听都听不懂,管我屁事啊!
老爸还有事情,下山后便与儿子分道扬镳,分别上了两辆出租车。
窗外,H市繁华道路上的人又多了起来。
迷离的灯红酒绿充满了本应是黑暗的夜晚……
今晚还得帮他们打扫闲置的房间,真是伤脑筋啊。欧阳想。
4.任务,帮助符神
到家又是已经十点多了,他照例又看了一个多小时化学书,一直到十二点才睡觉。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
闹钟设置的五点闹铃还没响,他就先爬了起来。
草草吃了早饭,将家里二楼的两个空房打扫干净,又是新的一天。希望经历了前三日的惊心动魄,今日可以安逸一些。
每天都这么多事情,一星期下来肯定要得精神病。欧阳想。
事实是今天的确过得十分安详,上课、吃饭、睡午觉、上课、放学,平凡得不得了。
而且因为副社长说东西还没理好,这两个奇怪的东西还可以推迟一天再搬过来。
虽然这样的生活有点无聊……但是……
真希望每天都是如此!
然而好景不长。
翌日清晨。
“社长早!”重重一巴掌推开社团教室的铁门,社长果不其然又躲在黑暗里摆弄他那台电脑。
熟练地开灯开窗,坐到自己的位子,打开化学书,开始学习。
今天他看的是《氰化钾的制备与使用》。
“天天都这么早来学习剧毒药品使用方法啊。”社长将挡住脸部的电脑移开,渗人的微笑再次浮现。
欧阳浩突然有了十分不好的预感。
“呦,今天是小武回家反省的最后一天,但他帮里的事情还没解决……”
“我不去!”欧阳态度坚决。
小武就是痞子一样的符神,全名宫殁武。殁读莫,是死亡的意思,他家里人都很文雅,本意应该让他少用武力解决问题。而结果……
似乎变成就算是死也要用武力解决问题了。
“唉,你不去就只有我一个人去了啊。”社长摸了摸下巴,“而且今天的事情,似乎事关H市黑帮界的稳定。”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喽!我特么去了也是被打成狗。”
“不不不。”社长连连摆手,“小武在,打架不用你。”
“那叫我去干嘛?凑热闹吗?”他很不开心。
“没有,只是叫你过去吐几个槽,逼对面先出手就行了。”社长道,“只要对面先动的手,小武就有理由把对面带头的打爆,然后就ok了。”
“这都是什么鬼啊!直接打爆不行吗?”
“当然不行,今天他们可是约好了和平谈判。”
“……所以说是叫我过去嘲讽对面一番吗?”
“是的!”社长点了点头。
“去死吧!对面一对黑帮,我骂他们晚上还想出家门吗!这对我半毛钱好处都没有,我才不干呢!”欧阳浩说得义愤填膺,刚刚安耽了一天,怎么又有乱七八糟的事情。
“有好处啊。”
欧阳浩突然眼前一亮。
社长的笑容愈发明显:“帮他搞定这个,我和小旻那一卡车家具就可以搬过来了。”
你妹。又被耍我!
“首先这个我没有好处吧!然后这两件事有半毛钱关联吗!一卡车家具直接让卡车司机开来不就好了!关阿武什么事啊!”
“哦,一卡车只是计数单位,我们并没有卡车。”社长不紧不慢地说,“事情完成,符神就有空帮我们把家具抬过来了。”
“我去你们没卡车那要搬几天啊?”
欧阳浩看了看社长并不是很壮的块头,感觉他一晚上都不一定能搬一张完整的床。
“没事,两个钟头最多。”社长的眼睛眯了一下,“补充一下,昨天那具尸体告诉我,今晚对面,藏着‘弑圣者’。”
“诶?”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欧阳很自然地起身离开座位。
“暗神大人——家具我已经理好啦——”
“轰!”门口窜进的人将刚刚的位子的桌椅装了个四脚朝天,自己也撞得不轻。
5.我不要做那个沉默的人
“呜呜~”窜进来的人果然是副社长宇文旻霏,此时正坐倒在一片狼藉的地上捂头做哭泣状。
“呀,小旻又撞伤了啊。”社长关切地问。
“应该是桌子又被撞伤了才对。”欧阳默默捡起洒落的书,根据他高一一年的经验,副社长的头骨硬得出奇,大大小小不管撞翻什么东西都没撞伤过。
“都说过好几遍了,走路不要这么急!”欧阳没好气地说。
“只是想到要搬家太兴奋了啦……”
唉,这孩子,是一出生破坏性就那么强吗?欧阳摇了摇头。
想必老爸说的家族抛弃她也是因为是她小时更年幼无知犯下什么大错吧……
斜斜看去,社长好想知道他在想什么,朝他比了个“错误”的手势。
秋日的白光洒落校园,金黄了银信,烧红了枫叶。
轻轻的叶子随风飘动,稳稳落入湿黄的泥土。
白天又是一如既往地平静,甚至无聊。
与他搭话的,只会有向他请教化学的刘明和问他要饭钱的张标。
欧阳默默坐在教室窗边的单人桌前。
教室,虽然喧闹,在他眼里却是寂然无声。
“x,你才像教室后面的那个脑残,我有这么令人讨厌吗?”
“看你最近讲话越来越损,有欧阳浩二代的趋势哦。”
“我不就讲话损了点吗,哪有他那么中二?”
“喂喂喂说轻点,他在看你!听说他家楼下有很多化学药品,小心看你不爽毒死你。”
……
枯燥乏味的世界,真是令人讨厌。
或许……那些惊心动魄的冒险,才更适合我吧。
他居然产生了这种想法。
虽然危险,甚至可能丢掉性命。
不过却让我真正有了活着的感觉。
欧阳把头转向窗外,他的位子是靠窗的单人座,没人愿意跟他同桌。
学校……就像牢房。
不知看了多久,天色微暗。操场上还是阒无一人,像个死水潭。在H市二中,鲜有敢自修课逃出去打篮球的人。
他看了看表,下午自修课还有十分钟结束,快放学了。
为什么我一定要随波逐流呢?
嘴角突然上扬,他将桌上为数不多的东西塞进书包,站了起来。
他伸出右手指向被天花板遮挡的天空。
“无谓的臣服只能成为奴仆,蔚蓝的天空,只有敢于击破阴影的人才有资格观看。”
欧阳朗诵,随后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单手提包,大走出了教室。
良久,教室里哄堂大笑。
“都别给我笑!”班主任的吼声使全班再次归于沉寂。
“欧阳浩!你……擅自早退,信不信我算你旷课!”
班主任的怒骂在走廊回响。
欧阳才不信老师的威胁,十五分钟不上课才算旷课,他这样顶多扣一分毫无用处的纪律分。
在这个世界,条条框框约束着他们,一切都得按规矩办事。
为什么我一定要和你们一样?
6.往昔不知之事
“今天怎么这么早?”社长小心开门,却发现已经有人了。
欧阳不知何时已靠在窗边,观望渐渐坠落的夕阳。
“我不想就这么虚度下去。”他转过头,头上的红底黑纹歌德式头巾格外耀眼。
墨黑的直发,忧郁的双眸,惨白的肤色。
分明只是带不带头巾的差别,气质却有翻天覆地的差别。
“今天不需要‘他’出场。”社长眯了眯眼。
“这样啊,那我摘下来好了。”欧阳轻轻取下头巾,“只是今天想得有点多,想带它看看窗外的景色。”
“提早出来了?”
“嗯。”
那块头巾,是妈妈送给欧阳的最后一件礼物。她说只要戴上它就可以变得坚强。
社长知道欧阳又自己把自己心情搞得很不好,反正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也不急。他走到讲台桌前,打开电脑,开始查看资料。
这个状态的欧阳,还是少跟他讲话比较好。
“社长。”
“嗯?”
“你和宇文旻霏,包括宮殁武,都是圣裁者吗?”
“是啊,怎么了?”
“没事。”
汽车的鸣笛在窗外奏响,日星紫红的云彩氤氲了半边天。
“我好没用。”他突然喃喃道,“即使拥有强大的能力,还是只能把事情搞砸……”
“同样的话,一年之前,出自宇文旻霏之口。”社长打断了他。
他沉默不语。
“新人圣裁者多多少少会闯点祸,你前两天的两个小错都没什么关系。”
“我不希望你变成第二个小旻。犯错,要弥补,不要后悔。”
社长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一年前我看到她的时候她正准备投江自杀,经过我对她几个月的开导,她人是恢复了以前活泼开朗的样子。”
他的声音变得严肃而深沉:“可她后来还是强行封印住了自己的能力,对自己的经脉造成重伤,好在省圣裁社有医疗系的能力者,才没有使她身体的本源受到伤害。”
“她的能力也很强吗?”欧阳浩问道。
“她放弃了。那个或许是全世界,最强的能力之一。”社长的笑容再次浮现,却是明显的苦笑。
“放弃了,多少异能者梦寐以求的Lengendofstarsten(传奇的十星)。”
“如果她当初没有那么做,我甚至可以光明正大使用我的第一能力而不怕‘他们’追杀。我们圣裁社,将来可能会成为Z省,甚至全国最强的圣裁团之一。”
“她的封印,不能解吗?”
“心结还需用心解。”社长“啪”地一下合上了电脑,起身整理东西。
“其实你并不需要听欧阳先生等归零用熟了再进行第二次觉醒的建议。归零是已知能力中最难使用的能力。前天看你发出那么强的零波,还以为能力到了九星会有什么变化,结果只是因为你的心情符合启动条件而已。”
“我怕等你会用了之后,这里不好了。”社长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这样子吗……”欧阳这会儿似乎态度很淡漠。
“毕竟我们的暗神,并不像‘zero团’一样,只靠归零吃饭。”
“嗯……”他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走吧!心情放开点。”社长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头巾拿下这么多时间了,我们可爱的吐槽役也该回来了。”
于是二人上路了。
7.极硫战团
找符神的路没有想象中方便。
跟着社长绕来绕去,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熟悉的H市还有如此陌生的道路。从一个没灯的地下室绕道另一个没灯的地下室,再从不知道哪幢高楼下出来,如此循环。虽然只走了半个多小时,却完全不记得返回的路。
乌漆吗黑,也不知道社长是怎么认路的。
“到底在哪里啊,都快七点了。”欧阳抱怨道。
听见欧阳浩抱怨,社长似乎很开心的样子,推开了一扇木门,前面还是一个幽暗的地下室。
“还有两扇门。”
又推开了一扇门,终于进入了一个灯光的地下室。
虽说有灯光,也不是那种明亮的白光,而是那种十几年前已经被淘汰掉的白炽灯的黄色弱光。这个地下室似乎比之前几个还要破败,地上都是沙泥,墙面的水泥几乎都脱落殆尽,内部的砖头一览无余。
而这个地下室对面的那扇门前,却坐着一名穿着整洁T恤、听着耳机的小年轻。
见到二人,他站了起来,严肃地问道:“你们是谁?”
“你在等的人。极硫之符铺满大地。”社长似乎念了句暗语。
“赋予我不屈的信念。”那人做了个手势,似是回应。
“空哥、浩哥,晚上好,武哥在里面已经等候多时了。”那人拉开身后那扇老门,露出一个有着金黄“极硫战团”门牌号与干净深红油漆的门来。
我去这么高级!欧阳瞬间被这场面震慑到了,以前感觉混混聚会最多就是找哪家酒吧网吧,没想到符神这个什么帮这么高级,还隐蔽得这么好。
“H市虽然黑帮不少,但他怎么说表面治安也还过得去,不会容许这么大的帮派堂而皇之在地面上聚会的。”社长似乎看出了欧阳的疑惑,回答道。
推开这扇们,是一条不长但有好几处拐角的走廊,穿越走廊,终于到了极硫战团聚会之地。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方桌,周围坐着二十多号人。
欧阳本以为聚会场所会至少有一个操场那么大,结果大小似乎只相当于一间教室。
不过四通八达,周围足足有九扇门。
“跟政府合作有何不可?帮政府清理门户,有钱拿、没后顾之忧、还能与政府结交关系,一举三得,何乐不为?”一个西装笔挺,大公司上层人士打扮的男子说道。
“你真他妈的是瞎了!”
这霸气的语气,这热血的声音,这不是——
欧阳顺着声音看去,桌子的右手边,一名体格微微有些健壮穿着褐色长袖的男子,站在椅子上破口大骂。
顶上是染成金黄的杀马特暴击头,斜刘海遮住左眼,露出的右眼白多黑少,凌厉到能吓呆暴怒的雄狮。
“宫殁武?”欧阳浩失声问道。
他右手中指树得笔挺,似乎还有很多脏话没骂出来。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立马把那些东西都咽了下去。
他转过头,一脸惊喜。
“靠,你们怎么才来,会议提早了。我这听他吠吠吠吠半天真他妈忍不下去了。”
“请介绍下大致情况。”社长李晨空很有礼貌地说。
“武哥,请不要带闲杂人等来会场。”那个西装男子皱了皱眉,对他略有不满。
“闲杂人等?”宫殁武从凳子上跳下来,“他们每一个都是我极硫战团的长老。”
“就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左侧似乎是另一个帮派的穿了个夏威夷休闲装大佬翻了翻白眼。
“海哥,你说他们乳臭未干?”
宫殁武右眼瞪得死大,伸出手向他比了比拳头:“我跟他们年纪差不多,你手下他妈有一个能比我会打的吗?”
“我再说一遍,这两个都是我极硫战团的长老!有资格参加本次会议!”
“哼。”那个大佬有点畏惧武哥的武力,道:“本次开会可是禁止出手的,谁先出手就要遭到其余四个帮派的联合讨伐,你不要弄不灵清。”
“放心吧先生,我们绝对不会是先动手的那方。”社长很有礼貌地说。
说完还朝他诡异地一笑,看得海哥背后一凉。
妈的……这小子,水很深的感觉。
“我先跟他们讲下会议内容,各位大哥请稍作休息,也好再仔细考虑考虑。”宫殁武说完,转身向他们介绍道。
8.简短介绍
武哥要推迟会议,他们也没话讲,时间原本就定在七点,是他们自己看人到得差不多开始先讲的。
极硫战团在H市已有二三十年历史,帮众多达四五千人。帮会以强者为尊。宫殁武一年前仗着自己获得能力后被加强的体质和原本就不错的搏击力,赤手空拳没用一丝能力就打上了帮主的宝座。
由于年轻面善,去年一年找来打他的帮里帮外的人也有不少,不过他们都只有一个结果——被他打得鼻青脸肿。一年下来,整个H市黑帮界都不在非议他座上帮主宝座的事。
极硫战团之所以叫极硫战团,是因为是走私硫磺起家,如今走私硫磺虽已不是主要收入来源,却也是其重要生意之一。
帮中里里外外自有能者打理,在极硫战团,帮主只要在干打架的时候冲在前面就行。
宫殁武讲了大约七八分钟,欧阳浩和社长都对此次会议有些了解了。
总结下,就是是要背着政府自己干还是跟政府合作。
“你坐前面。”宫殁武把位子拉出来给欧阳坐,“待会听对面说话,有什么不满尽管说出来,今天的会议是和平会议。”
他故意把和平二字说得很重。
和平回会议啊。欧阳浩暗自发笑。
如果是正式会议摆事实讲道理,那一定得让社长出马。
不过这黑帮里跟一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混混开“和平会议”嘛……
去年一年过得好窝火啊。
“你先讲。”欧阳客气道。
身后,社长的脸庞洋溢着笑容。
9.辨理与扯的混合
“我再次发表自己的观点,我们H市黑帮要继续发展,必须走和政府合作的路子。”西装男子说。
“我赞同,周边好多省市的黑帮都与政府官员有所勾结。一来政府可以借我们的力量除去他们的眼中钉,二来他们也可以为我们提供庇护。”另一个头发花白的墨镜男子道。
阿武,这两位,加上前面那位“海哥”,就是H市黑帮界的四大帮主。
这是……阿武的极硫战团与其他三家对立了吗?局势不容乐观,看那三个人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东西。
好在是和平会议,我讲得过分点也没什么吧。
二十多人的目光纷纷指向坐在会场上的欧阳浩,等待这个所谓的“长老”发言。他们有股无形的气场,虽然说是畅所欲言的和平会议欧阳也心里也直打鼓。
说说拥有九星特殊能力,却连对方的一个手下都不一定打得过。
就当他们是二十个同学,就当他们是二十个同学。他不停地对自己说。
“你们刚刚,是说我们H市黑帮要继续发展吗?”诶我去,怎么不知不觉讲话这么客气,好耸啊。
“是啊,要发展。”花白头发狰狞地笑道。
“怎么个发展法?赚更多的钱,召集更多的弟兄?”
“呵呵,不然呢?钱不是越多越好?”西装男子冷嘲,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被硬称为长老也没多大能耐。
“钱是越多越好,关键是,政府凭什么让你越做越大,手下越来越多?他是把你养肥再等你去做掉他吗?”欧阳浩正色,他感觉自己说话还是太客气了。
“他们与我们有共同的利益,他们需要我们帮他们出手!”西装男子像是在教育小孩子的语气大喊。
“然而他们并不需要太多的你们帮他们出手!”
“……”会场沉默。
“《水浒传》看过没?梁山泊好汉原本活得多少逍遥自在?北边契丹打过来,朝廷要宋江他们出手,他们打了。南边方腊造反,他们要宋江他们带头,他们带了。结果呢?松江还不是被一碗毒酒赐死?”
“你以为政府不想除掉你们?你们一年要偷多少税,引出多少案件?只不过是他们畏惧你们的实力,而且打了你们也捞不到什么好处罢了。我跟你们讲,你们跟他们合作,只会有害处,好处都只是眼前之利。”
“不,我们并不跟那种大政府合作,而是和小官员合作。”西装男子轻蔑地道,“而且我们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把它控制在手心。”
“你以为你真能牢牢控制?人家凭什么给你控制?你能想到控制对方,他们怎么就不能想到了?我跟你讲,做官的可不是**,他们可比你们精明多了。”
“先利用你们黑帮做恐吓、偷窃,再慢慢做大,刺杀、绑架。等你们身上攒的案子越来越多,他们就把与合作的事嫁祸给别人,直接报告上面的人。这么一来,上面甚至派下军队来剿灭你们都不无可能。”
“怎么可能,军队凭什么出动?”
“你们跟他们合作,犯下的案子还想没有备份?攒得一多,最后肯定会惊动上层领导。”
“但是这一切都是以你的妄想为基础。”花白头发冷冷地说,“事情凭什么一定像你想象中的一样发展?”
“我说的只是一种可能。”欧阳浩降低了语调,“或许你们有能力从政府手中脱身,不过这一定不容易。”
“但是,为了这点小恩小惠,值得让四个帮派这么多人冒这个险吗?”
“讲得很好。”西装男子站起来,凶狠地盯着他。
“只要为了本帮发展,这些都是值得的!”
“是仅仅你手上这一代风光,而直接断送几十年后的未来吧!”欧阳一拍桌子站起来,矛头直指西装男!
终于有感觉了,真不愧是和平会议,对面都不敢动手的样子。欧阳十分满意现在这个情况。
对面已经有几个长老开始动摇了。
“看你特么西装笔挺,心里却自私的要死,怎么只知道为自己想啊?你特么不懂可持续发展吗?你特么只会拔苗助长吗?你特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特么个腹黑装什么好人,你特么个绿茶婊,你特么个猥琐男!我算是看透你了,你就是想跟政府干一票然后卷走钱出国,自己逍遥自在却不顾众兄弟生死!”
“你……找死!”男子被说中想法恼羞成怒,抡起一瓶矿泉水就想砸过去。
“喂,说好了是和平会议,可别动手动脚的。”欧阳吓得脖子一缩。
“我是不动,我的手下可不同意!”
诶?情况有点不对劲……
“砰砰砰……”七八扇门一起打开,二十几个冲进来的小混混不是手持狼牙棒就是紧握西瓜刀,瞬间将宫殁武这边的几个代表围了个严严实实。
局势不妙!
除了社长和欧阳浩,宫殁武这边就只有三名看起来不大能打的中年人长老,因为是谈判,所以也不可能叫打手来开会。
“马腾云,你背叛我们的协议,想被其他三家的围攻吗?”阿武右眼瞪得死大,瞳孔几乎聚焦成了一个小黑点,眼神凌厉到了极致。“海哥,东爷,你们就任凭他一家在此肆意妄为?”
“不好意思了武哥。”那个被称为东爷的墨镜男子避开阿武的目光,咧嘴露出一口大黄牙,“谁叫只有你一家与我们三家唱反调呢?与其让你碍眼的挡在前面还不如直接把你除掉。”
“极硫战团的帮主不过是凭武力爬上来,在我们H市黑帮界的地位可不比其他帮主。你一死,自有懂局势的人会接替你的位置。”休闲装的海哥点了根烟,说话1不紧不慢地说。
我了个去情况不对啊!欧阳浩往后退了退,贴到墙壁,裤子袋里好像有个石头铬了他一下,有点微痛。
“哼,早就看清你们这幅丑恶嘴脸。”阿武毫不惧怕。他捋起袖子,露出被绷带缠紧的手臂,看样子是要打架了,“你以为就凭二十几个人拦得住我?”
我说,他们明显外面还有人吧!二十几个人只是因为这里地方太小吧!欧阳大气不敢出一口,心里紧张地要死。
他一直都是一个怕死的人。
“我马腾云看你不爽好久,咱们几次开会你都跟我们唱反调,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原本还想借这会议好好劝劝你的,没想到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马腾云怒目圆睁,“给我把他拿下!”
“你们先走!”阿武一脚回踹踢爆了身后的木门,“我来挡住他们。”
社长一个转身直接逃之夭夭。
不是吧?社长都走了,此地不宜久留,我闪!
“砰”门被一彪形大汉挡住,健壮的肌肉撞了欧阳浩一脸。
尼玛……怎么拦得……这么快。
“想走?”大汉面目狰狞。
“啪!”
他的前额突然中了重重一击,双眼一翻倒了下去。
“阿武多谢了!”欧阳挤开另外三个自己帮的长老,飞也似地逃了出去。
在宫殁武的保护下,另三个长老也很快逃了出去。
“这就是你的长老们吗?见死不救,只会逃跑,简直可笑!”马腾云青筋直爆,“给我往死里打!”
其他门里又涌进来十几号人,瞬间将原本看起来就不壮的阿武淹没。
三位黑帮长老徐徐退出战场。
“那三位贵人来了了吗?”海哥问、
“恩,来了,他们能对这个打不死的宫殁武很有兴趣。”
“这三位可是欧洲来的号称有骑士、魔法师能力的人呢,起先我还不信,直到那位小姐变出了个铁拳将一块铁板砸个稀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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